一位美貌少女诞生于贫瘠之家，她后来的生活如何发展？
我降临于一个贫穷而落后的乡村，为了改写自身的命运。
我不顾双亲的反对，始终坚持不懈地学习与工作。
然而，就在我费尽心思在都市中站稳脚跟之际。
父母却突然来访，坚决要求我放弃工作，返回家乡成婚。
最终，我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他们打算将我许配给一位中年丧偶的男士，其背后的动机仅仅是为了获取他所提供的丰厚彩礼……
1
周四的早晨，我特意申请了一个小时的休假，前往机场迎接薛博士。
每次他出差归来，都希望由我亲自去接，我明白这是他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对我的思念，因此我总是乐在其中。
回到公司，我看见门口站着一对肤色黝黑、满脸深刻皱纹的男女，他们的实际年龄难以辨认。
当我刷卡进入时，他们试图跟随我进入。我停下脚步，回头询问：“这里是公司，不允许随意进入，你们找谁？”
那位女士看了男士一眼，男士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们找曾玉。”
我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感到惊讶，女士急忙补充：“我们是她的父母。”
听到这话，我更加惊讶：“那你们怎么不先给曾玉打个电话呢？”
女士显得有些尴尬：“这孩子换了电话号码也没告诉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还坐了一整天的火车。”
既然是同事的父母，远道而来，我也不好拒绝他们，便请他们在门口的等候区坐下，并让前台为他们倒水。我正准备通知曾玉时，她刚好抱着一摞合同准备去楼下的图文社装订。
“苏姐，”曾玉笑着向我打招呼，“早上好。”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有人快步走来，声音沙哑地喊道：“你这死丫头，爹妈找你都找不到，这次看你往哪儿跑？”然后，一只大手推开我，直奔曾玉而去。
曾玉一愣，看清来人后，转身想跑进公司，却被那男人抓住了胳膊，手中的合同散落一地。
2
“雅丽，报警！”我以为这是人贩子的新花招，大声呼唤前台的名字，让她拨打电话。
“报什么警？父亲找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哪条法律也管不着！”抓住曾玉的男人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
曾玉摇头，努力挣扎，试图摆脱他的控制，“放开我，我说了我不会回去！”
旁边的她母亲上前劝解：“丫头啊，别和你爸顶嘴了，你读了那么多书，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我们让你回县城考公务员，再在单位找个对象结婚，这都是为了你好，怎么就讲不通呢？”
“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我们的女儿，让她往东她敢往西吗？！”她父亲狠狠地瞪了曾玉一眼，声音提高，“我早就说了读书有什么用，不如早点嫁人，还能帮家里。你非要读书，读完了心还野了，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说着，他似乎越来越生气，举起手就要打曾玉，“我打死你这死丫头，你个白眼狼！”
曾玉身体一震，本能地蹲下。
我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严厉地指着门口的派出所联系方式，“曾玉爸爸，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报警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气喘吁吁。
“你们不用骗我了，什么回家考公务员？不就是你们收了人家的彩礼，想让我回去嫁人吗？我早就知道了！”曾玉抬头大喊，泪流满面。
“死丫头，你知道了又能怎样，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这人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她父亲绕过我，再次试图抓住曾玉的胳膊。
这时，已经有同事围观并议论，一个男同事帮我拦住了曾玉的父亲。
曾玉的母亲一看她父亲被挡住，跑过来拉扯我，嘴里说：“领导，这事你别管！我们家丫头不干了，辞职回家结婚！”
公司里的几个男同事担心我受伤，都围上来阻止他们。
场面一片混乱。
曾玉突然站起来，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苏姐。”然后拨开人群，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3
曾玉22岁，是个相当漂亮的姑娘，今年6月刚大学毕业。
去年，商务部门的同事刘文静说有个老乡想实习，做什么都行，正好我们缺一个采购助理，就让她试试。
实习了半年多，我觉得这姑娘工作认真，人也耐心细致，公司各部门的同事都对她评价不错。和采购部经理商量后，等她毕业，我们就让她留在了公司，负责一些小批量备件的采购工作。
自从加入公司，曾玉工作一直很努力。我偶尔加班，总能看到她在电脑前忙碌，不是在核对采购订单，就是在整理供应商比价方案。但每次，她的桌上都会放着一桶公司为加班同事准备的泡面。
有一次，我有空，就随口问了一句，“曾玉，又吃泡面？”
她那微黑的小脸立刻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事情挺多的，吃这个比较快……”
我也没在意，好心提醒她，“方便面没营养，总吃这个不好，还是尽量出去吃饭吧。”
她点头答应，“好的苏姐，其实我还挺喜欢吃泡面的。”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个说自己喜欢吃泡面的姑娘总是留下来加班，是因为加班有泡面吃，还有30元的晚餐补贴。
这些我从未注意过的小细节，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4
两个月前，公司有一批设备需要进行海外采购，采购部张经理让曾玉和另一名采购助理王瑛一起参与晚上和海外供应商的电话谈判会议。
曾玉很兴奋，一整个下午，我在隔间里都能听见，她不是在向集成部门的同事了解设备技术型号，就是在收集其他厂商的价格，为谈判做准备。
下班时，我正要走，前台小姑娘探进头来，“苏姐，”她指了指旁边，小声说，“我刚刚想去整理会议室，听见里面好像吵起来了。”
我有些吃惊，想起曾玉她们似乎在里面开电话会议。
“曾玉，你不行你早说，这样去和对方谈判，我们都跟着你丢脸，你知不知道？”走到门口，果然听到王瑛的声音。
“我……对不起。”曾玉嗫嚅，“我不是有意的。”
王瑛哼了一声，“不是有意的就行了？你说的那叫什么鬼英语，供应商根本就听不懂，你自己倒说得挺起劲……”
“行了，”张经理打断她，“算了，王瑛你别说了，曾玉你也要注意点，咱们虽然不像外资企业对英语要求那么高，但基本的英语表达能力还是需要的。”
曾玉又道歉。
王瑛把手里的文件夹用力摔在桌子上，“曾玉，我拜托你，别摆出这副样子，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你自己说，就你这样和对方乱说一气，人家得怎么看咱们公司？以为咱们是什么小破公司，什么人都能进来呢，以后怎么合作？”
我听不下去，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去，“张经理，有空吗？找你说点事。”
张经理看了看我，又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行了，都回去吧，散会。”
王瑛哼了一声率先扭头出去了，曾玉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脚步飞快地也跟着走出了会议室。
和张经理随便找了点话题沟通完，我出门，看见曾玉的背包还在座位上，人却不在，想了想，还是决定找她聊两句。
5
我在天台和茶水间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曾玉的身影，正打算放弃时，忽然听到商务部资料室传来说话声。
“哭泣又有何用？我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你想留在S市，就必须表现得像一个地道的S市人。到时候，别人都知道我们是老乡，我可丢不起这个脸。”这是刘文静的声音。
“嗯。”曾玉轻声回应。
“每次我一说你，你就答应，但之后还是老样子。”刘文静显得有些不满，“就拿今天的事来说。你也知道，我们那个穷乡僻壤，哪有像样的英语老师？班里有几个同学买得起复读机？”
“但这就是我们的条件，我们得努力，不是吗？你发音不好可以背诵新概念，用手机播放，逐字背诵，别一开口就让人笑话。结果你看看你自己！”
“文静姐，”曾玉小声说，“我不是不想背，我手机用了很多年了，放英语都变调了……”
刘文静似乎冷笑一声，“那你就继续这样下去吧！带着你那僵硬的发音，成为公司里‘乡土英语’的代表，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来自多么破败的地方，谁都可以嘲笑你！”
曾玉没有说话，室内突然安静下来。
“你觉得我为什么帮你，曾玉？就因为我们是老乡？别开玩笑了，那个破地方我根本不想提！
我帮你是因为你和我一样，不想认命，想要摆脱贫穷落后的家庭！我们出身不好，要想不被人看不起，你至少得装得像个城市姑娘。不仅是英语，还有穿着打扮，生活方式。如果你还是这样，就别再说我们是老乡了，我可不想也被人当作土鳖！”
接着，有脚步声朝门外走来，我拉开旁边的会议室门，避开了刘文静。
等她走了，资料室里传来了微弱的啜泣声。我停顿了一下，还是说：“曾玉，我是苏耘，我进来了。”
6
资料室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我只看见曾玉靠在墙角的文件柜旁。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刘文静说话是有点难听，你别放在心上。”
曾玉擦了擦脸，“我知道苏姐……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有怪她。”
“你自己的问题？”我笑了，“什么问题？发音吗？全中国大多数人说的英语，都和老外有很大差别吧？有什么关系呢，对方能听懂就行，听不懂我们就慢慢练习，争取让他们听懂。”
“你不懂的，苏姐，这不一样。”她幽幽地说。
我不以为然，“你不就是觉得自己发音怪异，所以被人嘲笑吗？我也被人嘲笑过发音，我觉得还好，最起码笑我的人，也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单词。”
她有些诧异，扭头看向我，“苏姐，你家也……”
我猜她可能想问“很穷”或者“在农村”之类的，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那倒不是，”我耸耸肩，语气自嘲，“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那里的人，都分不清汉语拼音的n和l。名字叫刘玲和牛宁的，我们听起来会觉得，他们俩不是同名吗？”
曾玉的嘴角上扬，她抿唇忍住笑。
“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有个自我介绍的环节。轮到我，我走上台，大声说，‘Goodafternoon,’我刚说完这一句，底下就哄堂大笑。要知道，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最后一个字母发音有问题，我只以为是我脸上有东西什么的，就在台上摸摸这儿摸摸那儿，那样子蠢死了。”
“哈——”，曾玉终于捂着嘴笑出了声。
我也笑，“所以你看，这有什么，我这不是就会说了吗，谁还不能有个进步了？发音这东西，和看不看得起我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这个城市也不会因为你发音不同，或者其他不同而排斥你，你没必要在意这些。”
7
话虽如此，曾玉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不知道是为了不给刘文静丢脸，还是刘文静的话比我说的更让她信服。
首先，曾玉开始打扮自己了。有一天午休后，我在洗手间碰到她补妆，口红虽然不是大牌，却也是欧莱雅的，还有同一牌子的睫毛膏，放在一个精致的化妆包里。她的穿衣风格也从简单朴素的T恤牛仔裤，变成了小香风的裙子，配上她窈窕的身材，确实看起来挺像个都市女孩。
公司里的年轻男孩女孩有时会相约一起出去吃饭唱K，曾玉以前并不参加这样的活动，因为AA制，一次下来也要一两百块。但那件事以后，这样的聚会她几乎场场不落，甚至还和同事们一起去酒吧玩了几次。
她的朋友圈也发生了变化，以前多数是给别人点赞，或者转发一些网络文章，现在偶尔也会发一些生活动态，有时候是自己做的炒面装在北欧风的盘子里，有时候是和同事打卡网红奶茶店。
我因为那天听到了刘文静的话，猜测她的家境可能不太好，所以她这样的生活状态，我很难理解。
尤其是我碰到过两次，距离发工资还有好几天的时候，她中午悄悄去公司的茶水间拿泡面吃，而那原本是规定加班才可以吃的。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年轻贫穷的农村女孩希望融入这个城市，希望自己的生活看起来和周围的人一样，希望被其他人接纳和尊重，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我也没有资格去评价。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改变自己阶层的意愿这样强烈，强烈到可以抛弃一份至少在我看来，很纯粹的爱情。
8
那天，有位同学来S市处理事务。由于她的时间安排非常紧凑，而晚上我也有一个会议，我们只能利用晚餐时间在公司附近的餐厅简单聚聚。
饭后，我为她叫了车，我们边聊天边在路边等候。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不远处的公交站牌下站着曾玉，她身边还有一个瘦高的男孩。同学的车很快抵达，我送她上车后，准备返回公司开会。经过公交站牌时，我下意识地望向曾玉，想知道她是否已经离开。
他们还在，而且似乎发生了争执。男孩试图拉住曾玉的胳膊，但曾玉用力挣脱了。
出于好奇，我在公交站牌后停下了脚步。
“别这样。”我听到男孩说，“小玉，我承认我们现在没有钱，但我们年轻，努力几年，情况会变好的。”
“变好什么？”曾玉摇头，“我们两个在一起，一个穷，另一个更穷，怎么可能会好？”
“我妈多次打电话让我回老家附近的县城考公务员，我为什么不愿意，不就是想在大城市过上更好的生活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连房子都买不起，这算什么更好的生活？”
“对不起，我现在确实买不起房子……”男孩的声音低沉下来，“但我们可以先存钱。我每月八千，如果加班，可以拿到一万。我住在公司宿舍，花不了多少钱。我可以只留下三百吃饭，剩下的都给你存起来，这样我们一年就能存十万，存个四、五年就能付首付买套小房子……”
曾玉打断了他，声音坚定，“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们在一起也不可能结婚。我一定会找个本地人，像文静姐的丈夫那样，有房有车，还能给我本地户口。”
9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不知是为了曾玉，还是那个男孩。
本质上，我是一个坚信爱情至上的人。我始终固执地认为，无论面对怎样的现实挑战，我都不会放弃我的爱情，哪怕是生死关头。
但如果我是曾玉，爱情和面包哪个更重要？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后来，我注意到公司里似乎有人在为曾玉介绍对象，她开始参加相亲。有一段时间，她很少加班，下班前会给自己画上淡妆，还会喷上甜美的香水。
下班时，我也曾见到有一个男人来接曾玉。这个男人身高不高，年纪看起来比曾玉大很多，外表也比不上那个晚上的男孩，但他开着一辆Q5，看起来是个城市中产阶级。
有一次，我因为限行在路边等薛仲来接我。接曾玉的那个男人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我看着曾玉从公司门口跑过来，可能是因为她迟到了，男人一脚油门，车飞快地开走了，曾玉差点摔倒。
人们在尴尬的时候，最不希望被熟人看到。我正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薛仲的车就到了。
上车后，他开玩笑说我看上去像一只找不到家的傻兔子。我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他。薛仲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等红灯时，他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苏小妞，我得再加把劲。娘家是女儿最好的嫁妆，我不能让我的安然被人这样轻视。”
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解开安全带，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嗯，我也努力，我们两个一起。”
他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就算了，做自己喜欢的事吧，也别怕得罪人，有老公在呢。”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决定放弃高薪去创业，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10
不久后，我得知曾玉和那个男人分手了。
这个消息是王瑛传开的。中午用餐时，我们部门的几个年轻女孩把它当作八卦讲给我听。据说，那男人最初并不知道曾玉家境如何，只知道她来自农村，看她的穿着打扮，以为即便条件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后来，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曾玉背的MCM小挎包和同学女友的包撞了款，真假立辨，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真伪。男人当场脸色就变了，聚会结束后，他甚至没有送曾玉，一个人气愤地离开了。
曾玉似乎并没有太难过，只是一狠心，花了多元，在公司附近的商场专柜买了一个真品。为此，王瑛还讽刺地说，同样是做采购的，曾玉怎么就那么有钱，是不是有些不正当的收入？这话太难听了，大家都知道“回扣”的存在，这样一盆脏水泼下来，可能会有人信以为真。最后是张经理叫她进办公室批评了一顿，王瑛才停止了这些言论。
这件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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